也许是喝多了还没彻底酒醒,她居然有那么一瞬以为,那个人是迟倦。
但怎么可能呢,迟倦那样精致的一个人,怎么会有如此落魄又颓丧的时刻,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。
她敷上了面膜,走出卫生间,躺在靠椅上假寐,眼尾扫了眼陆北定后,问道,“你工作不忙么?”
潜台词就是,你该走了。
陆北定正靠在椅子上卷烟,他其实早就戒烟了,尤其是在她面前,可小姜独爱烟草的味道,所以他不得不让自己时刻随带着它。
小姜已经病态到,有时候要靠着曾经迟倦穿过的衣服来入睡。
那些烟草混合着檀木的气味,能让她迅速意识模糊,沉入梦境。
陆北定卷好最后一根,放进了盒子里,然后才开口说道,“担心你。”
姜朵闭上眼,歪了下头,“我这儿没事,你要是真有空,不如帮我找找我弟的消息。”
这么久了,她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找到。
陆北定低下眼睑,清扫着桌面上剩余的烟草屑末,然后说,“听说这两天有人又往焚一塞了张纸条,你要是感兴趣,就去找程厌问问。”
姜朵骤然转头,看了他一眼,“你怎么现在才说?”
陆北定莞尔,笑的很真诚,“最近事多,刚才你睡着的时候,我才突然想起来。”
姜朵抿唇,二话不说的掀开了面膜,然后匆匆的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外套披着,随意的踩了双低跟鞋,拿了钥匙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休息室。
陆北定看着她慌乱的背影,垂眸笑了下,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