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一种难言的难堪羞耻感还是如影随形,挥之不去。
而就在他努力想要忘记这一切的时候,舅舅竟然找了他,让他亲手写一封信去凛洲。
“那白檀油盐不进,据说她得到了一批新型的玉米种子,如果真是高产的新粮,那凛洲的局面真的要动一动了。东芜那个地方,咱们的人塞不进去,传递消息困难,但若白檀念在和你的旧情上,愿意将种子卖给我们一些,或是透露点内幕,那就简单了。”
津洲洲长,他的舅舅这样对他说。
谢清衣顿觉难堪:“舅舅,这样不太好吧?”
舅舅诧异地看他一眼,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真是在实验室里呆傻了,该用人情的时候就要用上,你既然和白檀有交情,不用起来就太可惜了。”
“可是,那白檀对我,也不见得多念旧情。”
“你是说那次直播?”舅舅嗤笑:“人啊,尤其是女人,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,往往不是一码事。她好歹也是一个领主,也是要脸的,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拿捏着把柄,说她痴恋你,她自然不好意思承认,反而要表现得完全不在意你,这就是可笑的自尊心。如果她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,那一庄园和你相像的男宠是怎么回事?”
似乎……也是这个理。
于是谢清衣推辞不了,怀着一种略略羞耻又隐秘期待的心情,写了那封信。
不知道那信送到了没有,那人看到了这封信,又会是什么反应。
会兴高采烈,如获至宝,然后像舅舅期盼的那样,把粮种送过来吗?
如果白檀知道他在想什么,一定会惊奇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会做梦的人,然后教教他太阳为什么这么红。
不过她不知道,于是她就只是一味地紧张。
“领主?”顾乘州看着埋头疯狂扒饭,仿佛就是一个扒饭机器的白檀,面上露出些许担忧之色,“你中午没吃吗?”
看起来仿佛饿了八天八夜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