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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将面对丈老, 而且丈老还是以往熟人, 兼有夺子旧仇的那种焦虑。

一年前,慕裎经过月余疗养,体内的毒素被根除。同年五月,国主陛下的登基大典跟婚宴一齐在南憧皇宫内圆满举行。

廉溪琢为主婚人,他亲手将侄儿送进由纪怀尘堵门要彩头的婚房,并借此盛典策反侄媳妇双双赚得盆满钵满。

原本他们计划的是大婚结束, 等入秋时节凉快些再回门,顺道慰问下连发十二道书信询问婚宴顺利与否的老国君。

可惜蔺衡不配合。

从第一封书信标注着混蛋玩意儿开始,他就慌了。

书信的具体内容不详谈,总之核心围绕着慕裎‘有了夫君忘爹娘’的不孝行为展开批判。

当然,南憧国君避无可避的成功躺枪。

今日拖明日,明日拖后日,待他们真揣带各样礼物踏足淮北国境的时候,已然是新年节后。

“他会揍我吗?”

看着心上人拧巴的五官,慕裎咯咯一笑:“放心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保护没用。

老国君狠起来亲儿子也照揍不误。

蔺衡不敢想。

一个当初扬言过要太子侍君,且差点儿惹得连慕裎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的罪魁祸首站在面前,老国君能做出什么事来。

“至少你救了我。”

慕裎揉小兔子脑袋一样,揉揉蔺衡的后颈。

“从各种意义上来说,救我,或救赎我。对待救命恩人,他总少不得要网开一面的,我想。”

“但愿如此。”

南憧国君勉强勾唇,很是自觉的躺到属于他的枕席上。

蔺衡切实是太过焦虑了。

以至于他沉浸在情绪里,忽略掉很多本该注意到的细节。

比如云尽殿摆放着两件同款手工刺绣的寝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