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架不住有人愿意上套。
“拍桌质问?!还逼你吃药?!”蔺衡咬紧后槽牙,手里的银箸蓄势待发。
纪怀尘无奈,清楚两位玩心大起解释只是徒劳。打从后腰抽出本薄册,往案几上一扔便飞快逃离现场。
直至走出甚远。
屋内那两道笑声仍明朗可闻。
-
-
午膳在舒适愉悦的氛围中结束。
慕裎茶足饭饱,又打起了糖蒸酥酪的主意。蔺衡就陪在他身旁,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薄册、做批注。
隔着窗扇,半截身子浸在阳光里,端地是说不出的慵懒悠闲。
那本薄册上记录的是慕之桓埋在各地的余孽暗桩,纪怀尘依国君大人提供的情报,不日前遣部下将南憧境内的一一逮捕归案。
顺带千里传书,把消息递进淮北老国君手中。
至此国都生叛一事全面完结。
小祖宗剜着酥酪吃得心满意足,朝册页撒么两眼,口齿含糊道:“书信我早就托人传了,淮北那边不用担心,老爷子腰板硬朗着呢,解决几个毛头鼠贼没问题。”
这个蔺衡当然相信。
他的侧重点并不在除叛上。
旧事重提,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当时慕之桓惦记的兵符。
五十万大军,算得上是南憧的根基命脉。
蔺衡倏然歪头,向小祖宗投去记眼神。那眼神错综复杂,怜惜、遗憾、心疼,种种皆具。
慕裎忍不住勾唇:“哎哎,没武功的人是我,你先摆出这副惆怅样子了让我怎么办呢?”
“阿裎。”国君大人浅叹,扬过手想揉揉他后脑勺。
却意料外的被避开。
“其实挺好。”
慕裎眨眼:“从今往后,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吃你的、喝你的,没事拿你撒撒伐子,遇到危险躲进你怀里。反正贴身近侍这活儿你熟,坚守岗位,重操旧业,本太子批准啦。”
他笑得真心实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