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页

先是强迫自家大侄儿给放了长达整月的疗养假,而后拾掇起之前没来得及闹腾的劲头,在将军府上蹿下跳,非嚷着要找纪怀尘掰扯冷落过他的账目。

可怜纪大将军白天为社稷效犬马之劳,入夜还得想法儿安抚精力过剩的小王爷。

稍有不顺,轻则行迹失踪(多半在长明殿和侄媳妇儿唠嗑),重则寝屋大门上三层锁(单锁某纪姓男子住的那间)。

日子难呐。

对于小舅舅的欺夫行为蔺衡多少有所耳闻,一听此话赶忙摆手:“我是拿他没辙,放你们一个月的假,爱上哪玩儿上哪玩儿,别家宅不睦闹到我俩面前就成。”

纪怀尘一笑,棱角分明的面庞笑起来竟有种少见的腼腆。

他刚要抬步,慕裎蓦然道:“解药呢?”

嗯?

蔺衡面色陡变。

他现在对这类的词极其敏感:“什么解药?”

既然诏书是假的,那所谓的毒药自然也是假的了。

慕裎已然从纪怀尘的神情变化猜出大概。

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告黑状。

“你以为纪大将军那么轻易就肯配合的?要不是我拼死服用药丸,怎能成功说服他调兵设局。不知那药丸是什么配方,总之一个月内不服解药就会肝肠寸断,七窍流血而死。”

“唉难为我满心想替南憧扫平叛贼,到头来还是落个受制于人的下场哟。”

小祖宗唯恐天下不乱,一面咬嚼嫩滑软肉一面唱作俱佳。生是惹得国君大人目光如炬,几差没把爱将当场给扎成莲蓬头。

纪怀尘叫苦不迭:“您行行好少说两句罢,哪就毒药了,分明一颗糖豆而已。”

是了。

小糖豆,还带花香味儿的那种。

慕裎眼眸弯弯,笑得俏皮。“认哪门子怂呀?那会儿拍桌质问,逼我吃药时可不是这副做派。”

纯粹在煽风点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