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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愿意的。”蔺衡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,轻声打断道:“质子也好,皇帝也罢。守你护你,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
这句话算不上露骨的刨白,但在他们有过实质性的亲密接触后,听上去就是另一番意味了。

慕裎睡意顿散,含情目眨巴片刻,最终在轻不可闻的叹气声中,扣上另一双温热手掌。

“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苍生积了大德,才会在这一世遇到你。”

“哟。”被夸的那个佯装讶异,傻气笑道:“殿下的评价竟如此之高?这倒叫蔺某自惭形秽,深感惶恐了。”

蔺衡原本还想与他逗趣两句,省得人酒劲闷在心口,夜里消不住渴折腾着凉。

不料慕裎陡然一蹙眉,接连几次咳嗽,连呼吸都渐而沉重起来。

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
太子殿下潦草摇头示意无碍,抬手指了指铜龛道:“你熏的什么香,怎得闻了身上那么热?”

“热?”

蔺衡疑惑,忙起身去瞧。

铜龛里的水沉添了不少份量的冰片和栀子,理应静心安神才对。

皇帝陛下拾起未燃完的半块细细碾碎,可并未发觉问题究竟出在何处。

就在他查探的空挡,慕裎脸色飞快蕴红,额上沁出层清晰薄汗。蔺衡一慌,刚想唤宫人传太医,却听见床榻处响起几声嘤咛。

那声响不大,含含糊糊的,一半难受一半难耐。加之辗转扭动的身子,隔着衾被像极只缠绵闹人的猫儿。

蔺衡心下翻涌,顾不得继续琢磨熏香,先一步走近把他圈进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