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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大学士勾唇,双瞳在炭火的映射下闪出熠熠流光。

“抱歉,私人问题,本王爷概不作答。”

“隅清!”

纪怀尘不由轻喝,喝完也觉察反应似乎有些过于急切。便忙敛下声势,转为无奈轻叹。

“父亲在世时曾万般嘱托,要我一定要照顾好你。”

“旁人不识你心性,只以为廉大学士专好声色犬马,但我与你一同长大,深知你禀性本纯真善良。”

“你若有终生相伴之人我自然高兴,就怕有人心怀叵测,使计谋诱骗于你。如此恬和美好的翩翩君子,怎堪忍受欺瞒谎言?”

如果没记错,这是大概是近几年来纪怀尘对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。

廉溪琢垂首淡笑。

“谎言?兄长又怎知我所遇非良。你不心悦我,并不代表没人真心爱慕我。”

“隅清,休要”

“休要混说是罢?!”

廉溪琢劈声打断,一直捏在指尖的紫砂蕉叶壶陡然在掌劲中化为粉碎。

“纪怀尘,你的兄友弟恭还没演够吗?!”

他极少有这般声嘶力竭的失态,长眸衔珠,眼尾泛红,偏妖娆的眉眼在怒气里显得格外魅惑。

廉溪琢面上仍含着笑,神情不是凄怆,也不属于悲悯,他摇摇起身,居高临下的俯视纪怀尘。

“你敢说,你对我就半分情爱都没有?”

那嗓音里的细颤分明绞得纪怀尘心头几近滴血。

而向来不忍卒睹生离死别的将军,在这一刻,却狠到令人咂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