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这般安分
倒是很出乎意料。
当然,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作为也算是安分的话。
蔺衡原以为会听到太子殿下徒手拆门,或者拎着纯银大锅前来决斗的消息。
然而慕裎只是封死了出口,甚至连池清宫里的大动静都不曾传出。
这多少让南憧现任国君有些生疑。
“欸!”案几上的折子倏然被扬起来一本,落的相当精确,正打在蔺衡半垂着的笔杆上。
“我方才说的,你究竟听没听见?”
皇帝陛下一滞,非常坦诚:“没有。”
那人听闻便哼笑了声,如墨一般的发丝披散肩头,被他很随意的撩起一缕,在指尖轻绕。
“啧啧,看来我不在的这月余,陛下变化不少啊。怎么?美人在侧,就无心南憧的江山社稷了?”
蔺衡蹙眉,剜过去一眼,却没有多少威慑人的意思。
“你要是闲,不如替孤去盘点一下此役的战损。西川军擅长游击潜伏,就算失了元气迟早还会再次卷土重来,最晚明年三月,气候转暖前一场恶战必然难免。”
那人还是笑,懒懒摇头。
“第一,我和纪怀尘那个老东西一向合不来,让我去盘点,除非陛下想亲眼看见数十万南憧士兵集体劝架的戏码。”
“第二,西川国君突发重病身亡,如今的西川之主是刚刚继位的三皇子。至少一年内,西川军不敢靠近南憧边防百里。”
蔺衡对后者之事毫不知情,面上闪过一丝讶异,很快又恢复成淡淡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