套装就放桌上平摊着,十分少见地,是严谨的黑色。易寒衣对这个颜色也很是困惑,尹飞扬个人的洁癖强到某种变态的地步,就比如他被卸掉一条手臂的原因不是轻薄同性老板,而是不慎弄脏了那块白色的羊绒毯。
白色,铺天盖地的白色。无论着装还是家居,全部统一风格到一种乏味病态的境地。不过还是必须承认,大多数人会穿成北极熊的装束,放在某类天生丽质者身上,就是硬生生穿得出飘逸出尘。
这一点易寒衣也自愧不如,他是个花花心肠的人,实在受不了那个清淡素净。而今他只是奇怪,平日里连半点灰尘都会看到皱眉的尹飞扬,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肯把自己武装成黑夜战士了。何况大过年的,穿白色还说得过去,搞成一身黑就未免太奔丧了。
“好了。”
易寒衣一回神,再抬眼看,人家什么都整理停当了。
“你瞪着我瞧个什么劲?”
“好看。”难得没有说谎,易寒衣视线大刺刺地上上下下扫了尹飞扬几通。确实地好看,也可能是他看惯了对方单一的衣着颜色才会觉得眼前一亮。
事实上,这种心思诡秘本性残虐的复杂共同体,相比白色而言根本就更适合纯黑。他神秘而少语,孤独而强大,宛如暗夜散佚的一角,轻轻行走于布满荆棘的罪恶之巅。
月在他的身后,唯有这个人的眼睛看得到,那永远不见天日的月影之海。好一个法格纳之主,万王之王,杀人者登峰造极的代名词。
永远都别忘了chanteur有多危险,易寒衣在心中默念,永远永远。
“虽说陪我做事是一个不错的推脱借口,但,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易颂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