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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脸色显然白了一白,他竟然问,“什么?”

“这样下去我不保证我少的可怜的耐心会在她开口之后再磨光,如果收到了实在无可救药的俘虏,出于敬佩我也会赏她一个死有全尸——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恼羞成怒。”安小标的脸靠得更近,清晰地能看见那双浅淡的眸子底下如何暗流汹涌,“史世彬收买她的心,我就收买她一具尸体,腐朽也要在玄武的地底下腐朽!”

就是这样一个人。安小标对“杀”这个字眼,从来就偏执得异乎寻常。

彭洛知道跟他谈杀与不杀的问题,自己永远都不会有胜算。他心中激荡的仍然是那句话:什么都没有说……?是二佬大发慈悲对夏莫久宽待了,还是——

“就跟可怜你一样,可怜夏莫久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行径。两个月了,”青年再次重申,“两个月来时时刻刻有人为她的效忠,我的怜悯而死,所以你大可以放心,今后我待那女人,再也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
“你怎能这样……她才是真正十六岁的……”

“十二岁时你杀了第一个人!”他再也不笑,然而那张毫无表情的姣好面容,却有一种令人悚然的冷意,“像杀一头猪一样,你杀了那个人。”

彭洛才发觉令人惊恐的不是安小标的神色,而是他的话语。从中他得到了足以令自己颤栗的讯息,“你不能把她看成杀手!”

“她所表现出的已经足够了。”小女孩能熬过两个月的毒瘾?她要不是生理异常,要不就是受过专业训练,“我有理由怀疑的,不是么?”

彭洛的脸色只剩一片苍惨,“够了,你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对她残忍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