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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于此人一向极差的耐心,夏莫久胡乱地伸手过去把枪拿住了,“……为,为什么是我?”

“我杀他,他死得没用。你动手,还能算有点训练价值。”他冷漠道。

“我不会……”

“不会就学!伺候男人那么难,你不是一晚就会?”

夏莫久的脸色被说得一片苍白,她已经没有足够血色来脸红了,这话伤人太深,像一把带刺的尖刀生生剜着她的心。

“你看看这个人——”他再次动作粗鲁地拉过奄奄一息的年轻人,拽着他的头发把那张血色模糊的脸拉到女孩面前来,“他这么痛苦,身上枪伤、刀伤不论,还有一半身体被轮子碾坏,你现在杀他,趁早给他个痛快才叫积德!”

她握住枪柄的手在颤颤发抖,摇头,她反复摇头却不知自己在否定什么。

“很难吗小姐?”他一把伸手过来,温热而濡湿的手心覆盖在她冰冷表皮,奇异的兴奋感在全身游走,她颤抖得愈加厉害。“扣一下你的指尖——”魔魅般的语句却仍在耳畔继续,他掰动着她的手指,一根一根搭上扳机,“就“砰”地一下,一切搞定!这样也算是有难度的事吗?”

当然不难,当她面对了无生气的纸靶,她能连发七弹不眨一眼。

但现在她的枪口对准一个活着的人——无论他是否总要死去,这个人现在仍然活着,什么言辞都无法否定,他是一条生命。

在开口之前夏莫久深吸一口气,“抱歉……”她做好了心理准备,无论那将是什么,她会承受,包括安小标威胁性地握紧手,几乎要捏碎她脆弱的指骨,“……我做不到。我说真的,我不会杀人。”

这是她第一次赌,从安小标对俘虏的态度,她看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仅有的一点人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