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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了确是晚了,只余一丝血色散在天幕,夜影已将一切深深包围。

“我给您拿这个来了。”天色太暗,马汾递给安小标的塑料袋里装着什么,没人看得清楚。

安小标随手翻弄了一下,倒是因为有些意外,顺口就直说了,“姜?”

“是。”

“放汤喝吗?”他好玩地捏了一只在手里玩,完了还凑到鼻子下嗅嗅,没想到味道冲得厉害,他又赶紧给扔回了袋子,“是好姜,你哪儿弄来的?”

“买的。”

马汾口拙,到底有多拙,这回可教是让外人见识了。

再说下去出的洋相只会更多,安小标干脆不问了,一手收了袋子,一手塞张纸给马汾。无论怎样,这等人等来的疑虑还是消了,也亏马汾想得出来,不能用药,倒拿来了生姜要他自己熬汤。

大概就是为这一点,才离不开这个老实人哪。

纸张入手,马汾一摸就是皱巴巴的。他赶紧拎起页脚就着余光一看,惊诧地发现这竟然是一只纸飞机。因为叠得粗糙,传送间一抖落就散了架,不过两翼流线型的漂亮轮廓还在。

“是名单。”安小标看他对一只纸飞机都能发愣半天,真有几分哭笑不得,“算了,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拆,别急在现在了。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没回来,你就划掉林悠的名字。”

到最末这句,马汾一激灵,才算恢复了他机灵的一面。虽不是最聪明的,和成精的光头比起来,马汾也有马汾的长处。他死忠主上,熟悉安小标的大多数机要公务,应此总能最快地给出接应,“您决定了?”

“没得选了,有人替我下了主意,不过我却不大感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