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国夫人脸上失落之色便换做了满意,她感叹道:“陛下对小殿下的拳拳爱护之心,真是天地可鉴。”
屏退了服侍的宫人,苏怡亲自为宣国夫人奉茶,垂眸道:“陛下对保成是慈父之心,对姐姐是伉俪情深,母亲很不必担心。”
宣国夫人抬头,试探地看这个女儿:“那么你呢?”
苏怡双手举起茶盏,奉给宣国夫人:“苏怡自幼蒙受家族供养,过了十一年锦衣玉食的日子,如今入得宫中,早已明白自己的使命。”
宣国夫人没有动,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幼女的眼眸:“什么使命?”
苏怡的手稳稳地抬着,她的声音却比双手更稳。
“苏怡已经跟姐姐发过誓,余生会竭尽全力,照料好保成。”
“有我一天,就有保成一天。”
纵然宣国夫人有备而来,却仍旧被幼女铿锵有力的话语镇住了一瞬。
她望着苏怡的双眼,发现在她的眼神中,除了一往无前的坚定,竟找不出多余的情绪。
苏怡似乎是对宣国夫人的试探一无所知,仍旧一动不动地举着茶盏。
回过神来的宣国夫人终于动了,她掩饰性地笑笑,抬手接过茶盏:“你这孩子才几岁,发什么誓?简直是胡来!”
苏怡也跟着浅笑:“苏怡自幼无人教导,便只会凭心意胡来了。”
这话差点儿给正在喝茶的宣国夫人噎住。
但宣国夫人看幼女神情坦然,又不似心含怨恨的模样,心里也打起了鼓,她放下茶盏,双手拉着苏怡的手令她坐下,嘴里也开始说起脉脉温情的话来。
“苏怡,母亲也知道对不住你,这么些年来,你在云归观受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