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房东捂着鼻子,拿着厚厚一叠粉色大钞,十分嫌弃对老太太说,“我们可说好了,送到游轮上后头我可不管了,你要听刀哥的话。”
老太太话也说不利索,只能呜呜咽咽咳嗽,点着头似乎在说谢谢。等女房东一走,整个楼梯间就只剩下老人大口喘气的声音、老鼠吱吱格格咬啮翻苹果核的声音。
泡了整整七七四十九个月的鸦-片香,让邵阿姨早就对这种香水上瘾,戒也戒不掉。
她前些时候在医院里又是盘头又是旗袍,还簪了梅花簪子,看上去肤白亮丽、气质不凡——
全是沾了这玩意儿的光。
戒了鸦-片香水快十多年了,她却从黑色铁盒里又翻出小瓶子来,自残式嗅香。
这个好用。
果然让她回光返照一样,透支了往后二十年的精力,一下子变得头脑清醒,容光焕发起来。
她用这最后一点点筹码,去换取养女沈洛川残留的同情心,精心布置了一个局。
可惜,穆梵迟到了。哎,现在年轻人学啥不好,就学这点坏习惯!
蛇头拿走了她的护照、她的身份证、她的大部分存款。
存款都是一卷卷的粉红纸钞,平时藏在棉被夹缝里,谁也不让瞧。
说是等船起航了,就驶向遥远的巴黎。
蛇头会替他们搞定身份、工作、食宿,总之一条龙。
这话吧,骗鬼还行。
骗她是不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