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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禀报’二字谈不上,不过各处都有各处的规矩,如今陛下正与太后殿下和皇后娘娘在店内用膳,各位大人无诏擅自前来不说,还在殿外肆意喧嚷,拉拉扯扯衣带不整的,哪有半分臣子的规矩和体面?”

阮昔眯起眼来,收敛笑意,冷冷盯着他们:“此荒唐行举,难道没犯‘惊驾’之罪?”

“你!荒谬!好你个阉奴,张口就敢诋毁朝中大臣,还乱扣罪名!”

蔡太师脸色慢慢向猪肝色发展,原本他就在气头上,哪受得了如此挑衅:“奸佞小人,真以为惑住陛下就没人敢惩治你了不成?老夫今天就教训教训你!”

“大胆!”

阮昔突如其来的怒喝,吓得蔡太师措手不及,反倒后退了半步。

“咱家就算是奴仆,也是当今天子的奴仆!可着满谷圣国找去,能当咱家主子的,就只有皇宫里的那几位!”

她明明是个小个子,长得也不凶,身材瘦弱得很,站在一堆气势汹汹的男人面前,光从背影看,显得那么弱不禁风可怜见的。

可谁也不知,这小太监打哪儿生出来的一股威严气势,短短几句话间,竟涌出了“生人勿近”的霸道气场。

有几位想讨好蔡太师的臣子本想上前动手,如今倒像大梦初醒般,真正记起了面前这个太监的身份。

她腰间挂着的汉白玉佩还在,即便宫中最近传出了些风言风语,说殷帝不甚待见她,那又如何?

周公公隐退之心尽人皆知,殷帝身边又无第二个像这般亲近的人。

将来皇宫里内内外外的大小事,不出意外的话,恐怕还是得落在这位喜公公手上。

瞧她如今趾高气昂的跋扈样,定然是心中有数,才敢对蔡太师如此无礼!

天知道哪块云在下雨,像这种棘手的刺儿头,还是少惹为妙……

几位臣子权衡一番,隐约收敛了脸上的怒气,转过身去继续劝蔡太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