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,谢父也走了出来。
“谢伯父,好久不见。”姜羡余热络而不失礼数地微笑。
谢父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江惊涛当年的影子,甚是怀念,心情不错朝他笑了笑,“今日同阿承去拜访夫子?”
“嗯。”
谢父看向谢承:“书房里有一方新收的砚台,拿去带给夫子吧。”
谢承点头,去屋里取了砚台,带着姜羡余离开。
走远了,姜羡余偷偷舒了一口气。
“怎么了?”谢承敏锐察觉,转头问他。
姜羡余表情微微一滞,很快掩饰下去,笑道:“今天伯父心情很好吧,没以前严肃了。”
谢承想到方才父亲对姜羡余的态度,不得不承认,的确是温和了许多。
突然理解少年以前为什么会怕他父亲了。
可今日父亲心情好,是因为他中举,因为他要议亲——不知少年方才在院外有没有听见。
观少年的表情和反应,应该是没有的。若是听见了,怎会这般无动于衷?
可是……谢承脚步一顿,事实上,自从他们说开彼此重生的秘密,他对少年的心思就袒露无疑,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很微妙。
得意忘言,他以为他们之间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来表态,但少年其实从来没有表明过心意——哪怕他从来不排斥同他亲昵,不拒绝他的靠近,甚至答应用一辈子来还他。
但那只是“还”,未必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