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垂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,声音有些不稳,低着头道:“儿子记下了。”
谢达观看着在自己面前乖顺懂事的儿子,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丝丝怅然:儿子成长的速度超乎他的预料,一眨眼,当年那个被他严厉要求、寄予厚望的孩子,早已能够独当一面,担负起家族的兴衰责任。
却又变得如此守礼而克制,再也不会用那种孺慕敬仰的眼神看他。
谢父心底怅然若失,开口却道:“你月底及冠,我同你母亲商量,冠礼就同谢师宴一块办吧。”
谢承一怔,第一反应竟是前世那场充满血腥味与不甘的冠礼,眼眸瞬间沉了下去。
幸亏他低着头,并未被谢父察觉。他很快收敛了情绪,答道:“有劳父亲母亲。”
……
姜羡余替谢承收拾好那箱书,估摸着他和谢伯父应该聊得差不多了,再晚估计就来不及去拜访夫子,便带上了要送给夫子的书,来到书房门外等候,顺便同谢伯父打声招呼。
却没想到会听见谢父道:“你母亲的意思是,及冠后就该给你议亲了。”
姜羡余面色忽然一白,怔在原地。
第四十一章 今生:再遇任渣我们谈谈
屋里还说了什么姜羡余再没听进去,他怔愣了一会儿,轻手轻脚往后退了几步,站到了院外的桂花树下。
天气渐凉,桂花花期快过了,香气都清淡了许多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突然想吃红豆桂花蜜的甜豆花了。
正想着,书房门开了。
“小余?”谢承有些诧异地朝他走过来,“何时来的?怎么不进来?”
姜羡余弯着眼睛笑了下,举了举手里的书,“我刚到,想同你一块回书院拜访夫子,听识墨说你在这儿,就过来和伯父打个招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