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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安静下来后,黑衣人才脱下斗笠。

陈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,掩不住眼里的惊讶与复杂:“怎么是你?”

☆、李家有郎(七)

白允南是风荷乡,甚至是枯岭,医术最好的大夫,年轻有为,陈家以前还专门给他留了房间,方便他来家里看病时休息。陈暮雪的爹陈辰颐患有慢疾,常年在乌山上养病,不怎么回陈家,身体也一直也是白允南亲自上山调理。

今日他去丰县出外诊,看病的人多,回来时天色便晚了,赶巧路过药理堂时,陈家的家丁在敲门找大夫。

仔细一询问,才知是陈暮雪出了事,又急匆匆跟家丁来到陈家。

白允南看着床上满头虚汗的陈暮雪,面色微沉,坐到一旁凳子上,伸手给他把脉:“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

陈琼道:“公子今日在山上作画,一不小心摔了,请大夫来府里看过,喝了两回药,夜里突然高热不退”。

白允南静心片刻,收回手站起身。

脉象浮紧,是受寒之征。

因为突感风寒,才加重病情。但屋内有暖盆烤着,不该如此。

他问陈琼:“暮雪何时感染的风寒?”

陈琼摇头:“早上公子还好好的”。

白允南的手指在陈暮雪的伤处周围反复按压,只见陷下去的皮坑恢复得十分缓慢,他有些责备道:“受了伤的人本就畏寒,若保好暖,腿不会这样,夜里更不会发高热”。

陈琼听得的一窒,回想起李月来半路上把自家公子捣鼓来捣鼓去,气就不打一出来,但又不能把这些言明,只好道:“是我路上没看顾好公子”。

“他不太会照顾自己,若突然想作画,或者读到一本感兴趣的书,什么都顾不上,你得多上心”,白允南望着陈暮雪,视线舍不得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