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夜含着一口茶水,没有喷出来,却被呛的连连咳嗽。
前往暖阁的小舟里,她忍着腰痛,还在咯咯发笑。
“舅父,我腰疼!”
“给我揉一揉,舅父!”
“舅父,快点啊!”
“闭嘴!”谢清平揽过她,伸掌在她腰间按揉着。
头一回,他觉得,从她口中吐出“舅父”二字,是这般讨厌。
“舅父……”
暖阁有温泉,殷夜泡在汤里,自是安适无比。
一侧的石案上,还置着点心和回甘的药酒,她酒足饭饱,已经窝在热汤中一个多时辰,赖着不肯起身。
“四肢皮肤都皱了,起来吧。”谢清平穿着中衣,尚且坐在边上,拿着根木簪将她散落的长发重新挽起,“便是此间温热,头发也湿重不得。现是腰痛,以后能头痛,且好好保养。”
“起来了,听话。”他催促道。
那酒甘甜,殷夜喝的有点多,这厢又是热气弥漫,将她一张脸熏地整个如霞似云,飞红花色。
“你下来!”她转过身,仰头半合着雾气迷蒙的双眼。
掩在汤中的半截春色,隔着水雾若隐若现。
谢清平望着她,如今他已经平静如多,除了喉结不受控制地滚过一回,人便还是冷静从容色,只合眼笑了笑,如抱孩童般将她抱起水面,“回榻上歇一歇吧。”
来了暖阁十余日,殷夜每日都泡汤。
第一日,她自己备好衣衫,同他相敬如宾,只让他在外头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