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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这厢还没完,继续道,“如今看来,陛下便是嘴硬,大抵是烧了枫林园心中不忍,有愧疚。又恐王爷盛怒,方才这般惊惧交加。”

佘霜壬的尾音里带出一些戏谑和嘲讽。

谢清平一直望着内室,已经无暇顾及睿成王几欲暴跳的神色,也无心辨清佘霜壬的话意。他就想着,林子没了,她要是喜欢,他重新给她种便好。又想着,待她醒来,给她解释清楚,她就不会生气了。

总之什么都好……

唯有一件事,谢清平握在榻上的手,僵硬着,绷紧着,现出青筋。

前生事,她若想起来,他要以何面目去见她?

她,还会要他吗?

这样想着,他开口道,“真是因为烧了园子,才怕火的吗?”

“还能怕,说明还有救!”睿成王喝道,“不然,你看我怎么教训她!”

“不怕的。”谢清平笑了笑,“我再种便是。”

睿成王闻言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从来都说慈母多败儿,轮到这……这舅父,算是个什么情况!

屋内又重新沉默下来,未几主治的医官出来,回话殷夜神识尚清,眼下疲乏用了药已经睡前。只是惊梦少眠,又经落水,伤了些元气,需静养些时日。

闻此语,诸人心下稍安。

睿成王本就重病不愈,不得操劳,谢清宁便同他回去歇下。殷宸在外头瞧了一眼榻上睡得尚且平稳的人,亦打着哈欠走了。

轻水转出来,望着谢清平道,“你不也伤着吗,还不回去歇着。陛下我守着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