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火。
谢清平眼前浮现出伽恩塔那场大火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他望着佘霜壬。
“具体臣也不知,估摸着是枫林园被烧后吧。”佘霜壬确实不甚清楚,只是想起那日在北苑作画,殷夜无故拉起昭平,一时满脸惊慌,而那日昭平正好穿了身铁锈红的长裙。
风中红妆,衣袂翻飞,是如火烈焰。
“那日大火后,陛下便复发了夜中惊梦。”佘霜壬补充道,“最近这些日子,愈发严重,连白日歇晌都不安宁。所以精神头才会这般差。”
“她是为着这个无精打采的?”睿成王虎目盯着面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魅惑艳丽的男人,尤似不信,“这能让她精气神都没了,魂也丢了?光剩一把骨头架子!”
话往里听去,是粗鄙又难听。
一时间,屋里头除了还不通人事的殷宸,其他人都觉尴尬,接不上话。
谢清平是反正如今什么话听来都似针扎。佘霜壬本是无所畏惧,只保持着臣子惯常的恭顺和笑意。
唯睿成王妃兀自叹气,拽过自己夫君。
“好好的,为什么又要烧园子?”睿成王自己给自己解围,问的倒也是要害,“毓白,那不是你种的吗?她整日宝贝地跟什么似的!”
谢清平这晚注定一个问题也答不上。
“是臣的不是。”佘御侯则对答如流,“臣素爱苏合香,陛下天恩,便去了枫树为臣培育苏合香树。”
此言一出,立时一个狐媚惑主的侍郎,一个荒淫无度的君主跃然眼前。睿成王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