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人不应声。
殷夜上了马车,端坐于正中,居高临下道,“裴氏,你喜欢朕的舅父吗?若喜欢,朕替你作主。若无心,他要议亲了,你这般到访怕是不太合适。”
裴七姑娘双颊绯红,又惊又羞。
“舅父,是她吗?”殷夜执拗道。
谢清平再未对上过殷夜双眸,只含笑望过身侧的人,“臣是有此心,只是婚姻大事,不敢轻易冒犯。自有高堂议过,媒妁执礼。”
“天地君亲师,君尤在亲之前。”殷夜亦笑,“今日,朕便作主了,为二位赐婚。”
天地都安静,任谁也没法反应过来,这瞬间发生的事。
唯有殷夜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机不可失,如此恩典,二位还不谢恩吗?”
“臣女——”
“臣——”
“谢陛下隆恩!”
车中女帝挥手撩帐,满目自嘲终化为端庄威严的迫人神韵,再不看地上凡尘,直入宫阙而去。
自殷夜赐婚的圣旨下来,便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。莫说朝野震惊,便是郢都高门间都忍不住往来私语。
有说丞相多年不成家,以为全身心交付国事,不想还有这日。
有说谢裴两家好事多磨,如今开花结果有望,自是美事一桩。
而更多家族则打起了同一桩念头,既然丞相并非女色不近,能大门中开迎娶正妻,自然也可侧门展开纳入姬妾。
一时间,或明路或暗道给丞相府送入美色的,可谓络绎不绝。却不想,尽数被退回了。
如此,风向便又转了,皆道丞相钟情于裴氏女,又言裴氏女痴情不负,终得天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