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里外外共有七层,最后佩革带和玉佩时,一众小太监忙前忙后,陶渚的鼻尖都出汗了,丝络打了几次都没系好。
“我来吧。”一直静坐在?一旁的顾远筝起身,抬手示意阿陶将革带递给他。
阿陶是头一次见顾远筝,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?先将这位大人叫来龙宸殿,但隐约察觉到?主子与此?人关?系应当不一般,他抬头看?了一眼邵云朗,等?主子说话。
“给他。”邵云朗言简意赅。
顾远筝接过来,修长的指灵活的摆弄着丝绦,三指宽的玉带束在?邵云朗腰上,他将绳结系稳妥后,又转到?邵云朗身前,仔细调整着避膝两侧的玉佩。
阿陶拿着最后那?层玄金色外衫,再一旁候着,又听邵云朗淡淡道:“你?们先退下。”
阿陶一向听话,也不多嘴,双手将托盘毕恭毕敬的放到?架子上,和一众宫人一起小步退了出去,还?贴心的带上了门。
正殿里便只剩下两人。
顾远筝注视着眼前俊美威严的青年,薄唇一动,轻轻的吐出两个字:“陛下……”
他知道这一日邵云朗等?了许久。
少?年时的满腔仇恨,被朔方原上不熄的烽火打磨锤炼,最终将那?个骄矜的皇子锻造成今日雷厉风行的帝王。
可?顾远筝永远记得,太学的鸭子窝,那?棵梨树下没来得及挖出来的冬雪和夜谈时他逍遥闲王的旧梦。
当邵云朗带上象征着至高权利的九旒帝冕,顾远筝恍然意识到?,只有那?少?年才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,而眼前人,就要?成为整个大昭的君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