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筝再给他递炒银杏,他摆摆手说不吃了,要?小睡一会儿。他把脑袋挪开,躺到?软枕上去,便觉得那?香味淡了几分,浅浅淡淡的绕在?鼻息之间,让人格外安心。
见他不吃了,顾远筝便将食盒收了起来,自己执卷看?书。
看?了没两行字,顾远筝突然想起来,他马车上的香炉,分明撤下去了。
邵云朗闻到?的,难道是他的信引吗?
泽兑对信引并不敏感,以往邵云朗对他的信引有所察觉,也都是在?他受伤流血或与他耳鬓厮磨时,像今日这般无事发生时便能闻到?,却是头一次。
顾远筝眸光一动。
难道邵云朗的毒,已经解了一部分了?
……
庆安三十二年,庆安帝在?一片骂声里退位,他在?位的最后三个月,亲手写下近百篇的罪己诏,是注定要?成为千古笑谈了。
新帝邵云朗即位,改国号为晟启,从?他那?昏聩的父亲手里接过这陈腐的江山,元年伊始便连下了三道诏令,解除了庆安年间对军队的多项限制,消息一路加急传到?了边关?,无数将领泪湿甲胄。
监军所里常年不得与家人团圆的大人们,也纷纷被调回了中原。
晟启元年二月,新帝于雍京明和宫举行登基大典。
即位大典要?穿的这套礼服,当属所有朝服中最复杂的那?一套了,平日里基本不会再穿,也只有祭天和祈福时会再拿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