涌星心里涌起一股近乎变态的满足感来,她望着那节白纱,心底甚至是羡慕柳毓稚的。柳毓稚起码还可以以妻子的身份见他最后一眼。

醒了?柳毓稚望着她,似乎对她十分提防。

黄妈呢?她开口问道。

回乡下了,玄秋的事是日本人有意为之,她留在沪市也不安全。柳毓稚一脸沉静,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。

你怎么能这样?

涌星还记得自己冲到她的面前,揪着她,瞪着她,恶狠狠地责问她,问她怎么这么没心肝,怎么能这么冷心冷肺,陈玄秋满心满眼都是她,她怎么可以说起他来就如同陌生人?

柳毓稚就那样被她就这,整洁的盘发有些散乱,一缕青丝落在她的脸颊上。

涌星没看清她有没有哭,只记得她似乎呜咽了一声,紧接着嗓音颤抖着说,

“你不明白,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。”

“我怎么不明白?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我不平白,可我不傻!我没瞎!”

“你不是想明白么?来,我现在就让你明白。”

柳毓稚关上了门,拉上了窗帘,屋子里登时暗了起来。她从桌上拿起刚才放在上面的一封信,递给涌星,“不是想知道么?看看吧。”

涌星一把夺过信来,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。整洁的纸张是涌星最熟悉的种类,那是陈玄秋最爱的一种纸,素白的纸上是陈玄秋苍劲有力的字。

“毓稚吾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