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门去,厌武正在劈柴,他把笨重的活儿干得极轻巧,木头立在那里,斧头举重若轻往下,不偏不倚一劈,木块从正中整整齐齐裂开两半,敞开泛白的芯子,在旁边积了一堆。他干活有一阵,额头上却一点汗水也无。听见我的脚步声,他未抬头地同我搭话,“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
我抬头瞧了一瞧,天色清朗明亮,日头白晃晃挂在天上,散发出一股热度,到了中午应该会更加暖和。“是不错的。”

“你喜欢出门散步,今天正是个好时候。”厌武直起腰,将最后两块劈好的木头扔到柴堆,自语道:“大概够用一个月了。”他转向我说:“后山的梅花开得正好,今天不冷,你不妨去看看。不过白天有不少香客来上香,后山该不止去你一个。”

“嗯,吃过饭我去走一圈。”

他点点头,补充道:“天气这样好,晚上星星想必也多,够把山间照个亮堂。”

“晚上也能望见梅花么?”

“应当没问题,还更清净。”厌武说,“今晚一起去走走么?”

我想也无不可,就答应了。

“你不是生病还没好清?”

“只要不久待,不会有问题。”

厌武把柴火运到柴房,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说话,我站着晒暖,不一会儿修文从房里出来,又问我晚上做什么,我答说要去后山看梅花,他问怎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,我说是受厌武启发。他的热情好似消退一些,不过讲晚上算他一个,在屋里闷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