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小五先收拾鱼,杀鱼去鳞掏去内脏,总之处理干净。他的懒劲上头,磨蹭着不肯动,又抱怨衣服上都是腥气,我说想吃东西就别磨唧,否则自己去钓,我可以借钩给他。

之前的相处中他本适应了分工,看来走掉许久又忘记了,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不是我的义务。

河中长出的鱼天然有一种鲜味,拯救了我不太好的厨艺。我切下鱼头炖汤,剩下的穿在木棍上烤熟,撒上盐和香辛料,小五则纠结我怎么在包裹里还带了可以煮汤的大碗,其次想要啰嗦应该怎么做更好吃,我全数不理,警告他不要打搅我食欲。

饱腹后的谈天中,我问他打算去往何方,“不知道,”他说,“可能先回家一趟。”

篝火把树枝草叶烧得哔剥作响,我加进去一把干燥的树叶把火养旺,用木棍把火底烧黑的残渣翻了翻,火舌上涨一截,“我们方向不同,那明天醒来后就各奔东西吧。”

小五问我,“你说家里现在怎样了?”

我下意识觉得他问的是我们租的那套房子,转念一想,才觉得在问他家的老屋:“门在锁着,也没人在,如果没有贼人闯入,该跟我们走时一个样子吧。你有惦记的东西?”

小五说没有,怀念而已。他托着腮寻思半天,冷不丁地坦白,“我报仇了。”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向谁?”

“杀我父亲的那个人。”

“祝贺。”我说。“受伤了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