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蟾一下子反应过来,原来她不知不觉把自己摆在了员工的位置上,像个新职员那样在意着总裁秘书的看法,渴望得到一个优的评价。

可事实是,她坐在太子的位置上。一旦被人发现这一种心理,拿捏起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我知道了,母亲。”她果断认错。

梅元荣看她一点就透,满意点头,重新坐回去,把那本从布庄带出来的账册递给她:“回去仔细看看,看能不能找到原因。”

……

梅卿斜靠在美人榻上,就着烛光翻着一本游记,只是目光落在书页上,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,久久不曾翻动一页。

他的长发散开了来,蜿蜒在塌上,像绸缎又像黑色的瀑布。

婉伸郎膝上,何处不可怜。

秀儿从外头进来,放下手里的东西,上前挑了挑灯芯:“公子,夜深了,歇息吧,烛光昏暗,久了眼睛该疲了。”

梅卿回过神来,轻轻“嗯”了一身,把书放在一旁的炕机上,掀开搭在腿上的毯子坐起来。

秀儿看他兴致不高,眼睛一转,巴拉巴拉说起了白日里听到的八卦:“听说这两天那个小娘子都跟着家主出去学做生意呢,晚上还要看账,房里的灯一夜一夜地亮,刻苦得很呢。”

府里突然来了个新鲜人,还是个这么特殊的身份。金蟾早已成了全府的焦点,一举一动都被不知多少双明里暗里盯着,就想看这位未来的小主子如何,是飞上枝头改头换面,还是风光两日打回原形。

梅卿不让人随意去打听,但耐不住消息热,秀儿厨房里逛一圈,就听小伙伴八卦了一耳朵,就忍不住回来讨主子欢心了。

梅卿动作一顿,还在么?随即心中一啿,这两日母亲没有离她左右吧,所以至今为止没人敢上前“告知真相”,但她总有知道的一天,现在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