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卿儿,”梅元荣厉声喝止,面露痛苦:“你这是在剜娘的心。”

梅卿清醒过来,收敛了神色:“对不起母亲,我已经不在意,只是……不相信罢了。若母亲心意已决,儿子也不好违拗。”

“但这个,”他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匣子:“您让她喝下去吧。”

“这是什么?”梅元荣打开匣子,发现里面是一枚小小的药丸:“卿儿,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”

“儿子无意间得到的,有人报我垫付医药费的恩情,给了我这个。一个,让她永远都无法背叛我们的东西。”梅卿无力地靠在迎枕上,多的却不想再说。

“卿儿,”梅元荣蹙眉:“我们便是不找人入赘,也不可害人性命。”

“若不是被逼无奈,我怎会出此下策。”梅卿忍不住咳了两声:“您放心,母亲,如果她不起歹心,就不会有事。”

梅元荣看着他眉目中透出的倦意,心下不忍,别人家的男儿看书绣花,无忧无虑,偏偏她的卿儿,小小年纪已经承受了太多。

她这一辈子无愧于天地,但为了唯一的孩子,不得不自私一回,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,她喉咙干涩:“好。”

……

金蟾换了下人送来的蓝色锦缎袍子,照了照镜子,觉得自己已经改头换面。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