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于按黑手机屏幕，朝沙发走去。吵了一路的罪魁祸首也找到了，路于翻出她手机，微信消息正弹个不停，他见着微信图标那绿绿的笑脸，想起一些事，又有些不爽。他按了个静音，随手丢到一边去。

他居高临下地踢了踢她，“起来了，喝水。”

陈青枫迷迷糊糊的，翻了个身。

仍旧……没搭理他。路于深呼吸了一下，按耐住自己想把她丢出去的冲动，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，将水杯亲自送到她嘴边。

谁知她不领情，估计是觉得自己被烦得难受，伸来一巴掌拍开那个水杯，路于眼疾手快地一躲，她自作自受，水大半都倒在了自己脸上。

她头发被淋湿大半，狼狈不堪。路于这会儿终于笑了。

陈青枫也终于睁开了她那双从上车就没打开过的高贵的眼，望着他。

她似乎还没发现自己连头发都跟着是湿的，就这么傻傻地望着他。

路于真搞不懂她一晚都在看什么，有什么好看的，但他却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看着自己最深情的一回。

他没说话，一如当年她告白时，任由着她一瞬不漏地看着自己。

陈青枫张了张嘴，声音很轻，像是呓语：“……怎么又梦到路于了？”

心跳就在这刻没规没矩地停了一拍子。

路于这会儿想投降了。在他们这场为期不定已达十年的冷战中，他觉得他可能要先认输了。

他一点也不想这样继续下去，他想和她纠缠。

纠缠不止，至死方休。

她没等到他回应，又睡了过去。

嘴微微张开，她还是很喜欢涂浓浓的红色，这下就显得嘴里若隐若现的舌是点可口的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