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变化，一如既往的死板。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声音，从来不带点感情，总有一种他在批评人的感觉。

就连当年那句以“好好学习”为理由的拒绝，都给她一种自己在听教导主任的逆耳忠言一般。

好烦，她觉得路于真的好烦。

路于皱眉，不耐重复：“陈青枫？”

没应，但她正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看。路于真不相信她能看出些什么名堂来，毕竟她这样看起来，一如既往的是那肤浅样。

他们看着彼此，都觉得彼此一如既往。

陈青枫不说话，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。银色的链条在她手上已经绕了一圈又一圈，偏偏她还不觉无聊的又扯开，再绕上。

又扯开，又绕上……路于终于忍不住了，10年过去他脾气似乎是更差了，他一把扯过她手中的链条包，拎在了自己手里。

玩具被抢了，陈青枫少有的没恼怒。她仍瞪着眼睛，盯着他看。

路于的声音沉了一分：“陈青枫！”

看吧，又在批评人了。

连在梦里都要这么凶。

她没被吓到，估摸着是喝多了的原因，又或者是其他原因。

这人已经喊了她两次，偏偏还一直站在她面前挡了去路，陈青枫终于开口：“你是谁？”

“……”

路于觉得，陈青枫天生就是克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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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朦胧，有些暧昧了。

陈青枫还是没敢确定，这到底是不是梦。

她不敢去问——万一是呢？

其实她不太想这梦醒得这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