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就悬在沈昭眼前,反出来的光映在他脸上,从他苍白的面色上照出一双漾着腾腾杀气的眼眸。

歹徒们不以为意。

“人家交待过,来多少,杀多少。”

“这可是你自己送来要做刀下鬼的, 就不要怪刀剑无眼。”

“就凭你一个,也想从我们手底下救人?”

沈昭轻嗤,伸手掀出腰后的雁翎刀,顺势甩掉刀鞘。他连正眼都没露给面前的一帮凶徒,只自顾自冷笑一声。

“不太巧,我可不是来救人的。”

“我是来杀人的。”

话音未落,沈昭的刀已先落。

原本几无人烟的偏僻巷尾顿时陷入整片嘈杂。

秋斓忙着帮秋母捂住伤口止血,她看不清沈昭,只听到那刀风作响,烈烈如诉。血霎时间好似泉眼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,交错横流,遍地乱淌。

沈昭在一群人中间来去得游刃有余。

他手起刀落,毫无犹豫。

沈昭手里不仅有刀,他随身还带着小巧轻便能单手持发的机关弩。那机弩可以连发,发出的箭矢短而有力,十步开外仍能一箭穿颈。

沈昭明明是被一堆凶徒围着,可周围的人却个个乱了阵脚,伤不得他分毫,好似落了下风的反倒是那群被小关氏买来的凶手。

他将人踩在地上果决地一刀贯喉,另一只手还能用机弩顶住朝他头顶挥刀那人的下颌。动作轻而易举,骤闪便过,就好似他那日拿着蟹八件拆螃蟹一样简单。

秋斓彻底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