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死去的那些人,离他太远了。

他眼不见为净,为虎作伥也能心安理得。

陈方金看着桌上同僚们的嘴脸,忽然笑起来。

他不想做却还是做了的事情太多太多,到头来得到的尊敬,不过来自一群跟他一样看重歪门邪道的人,全是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。

事到如今真正和他如影随形的,只有事情败露的后怕和间偶尔才浮现的良心谴责。

陈方金举着酒壶给自己斟满,忽然张口说:“你们都走吧。”

厢房里宴饮正酣的鼎沸人声戛然而止。

众人面面相觑地望着陈方金,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话。

眼前人围了满满一桌,可陈方金却觉得这些都算不上人。

他自顾自笑一声:“都走吧,我自己喝几杯。”

这突然的一出把众人纷纷整了个懵,还有人忙着出来打圆场:“陈太医喝醉了。”

“总得有人留着送送你,不然这晚上过了宵禁,麻烦得很。”

“我这就去雇辆马车。”

陈方金把酒杯子往桌上一墩,合着酒气说出了这辈子最硬气的一句话:“我叫你们滚。”

请客的碰了一鼻子灰,装模作样又劝了几句。可陈方金毫不改口,最后就只好安排个小二照看着,完事把人送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