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三年的分离和痛苦,源于为了对方好的自以为是,和不经查证便信以为真的误会。
所以阿沅用种种行为告诉他:不论是惊喜还是失望,他们都一起面对。
从今以后,再没有隐瞒。
见他知道,时锦才算松了口气。她趴在石桌上,偏头看着他,嘟囔着抱怨:“那你方才一直走神,害得我好担心。”
顾云深调侃道:“纵然看得开,紧张也是在所难免。连走神都不许,阿沅未免太霸道了些。”
时锦轻哼一声,很是理直气壮。
顾云深定睛看着她,忽然问:“阿沅可知,打从你离京去岭南以来,我做得最不后悔之事是什么?”
这范围就太广了。时锦偏着头,枕在臂上,想了半天都无法锁定在一桩事上,于是诚实地摇摇头。
顾云深望着她亮晶晶的双眼,莞尔道:“最不后悔之事,是当初在靖州时,毫无保留地剖白心迹,同阿沅表意。”
时锦无辜地眨了下眼。
顾云深笑意不减,声音极轻地续道:“若是在我知道阿沅腿伤的实情之后,表意的话恐怕就真的难以启口了。”
时锦神情一顿。
她自然明白顾云深这句话的意思。
若是在知道她腿伤的实情之后再表意,纵然顾云深将话说得再天花乱坠,她恐怕都要以为他的表意真情是少,愧疚为多。
她这样眼中沾不得沙子的性情,定然无法忍受顾云深是因为愧疚、因为怜悯和她在一起。所以就算那时顾云深动了真情,也不会再说出这些话来让她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