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人却久久没有出声。
饶是顾云深不开口,时锦约莫也能猜出他日日去天牢的用意。
说到底,她腿伤的心结,顾云深还是没能看开。
时锦无奈道:“赵珩已经认罪伏诛,你何必再去天天见他。”
顾云深沉默许久,再出声时,声音已然沾了些许艰涩。
他道:“赵珩是八尺男儿,双腿断折尚且痛苦难忍,何况阿沅……”
时锦截断他的话:“所以你就日日去看他的痛苦模样,想着我当时腿伤的情景,借以折磨你自己?”
意图被时锦看穿,顾云深一时哑然失语。
时锦叹了声气,伸手拽了拽顾云深的衣角,示意他上前来。
后者心领神会,依言照做。
时锦看着蹲在她身前的人,认真解释道:“我同赵珩的情况截然不同,压根儿不能一概而论。他断腿之后被扔在牢房中自生自灭,牢房终年不见天日,阴冷得紧,他既有腿伤,又有腕伤,自然难忍疼痛。我当时腿伤之后,第二日便有大夫看诊医治。虽然没能站起来,可着实没受多少疼。”
顿了下,时锦一笑,道,“最疼的时候是高热那晚,可那时你不是一直陪在我身边?”
“阿沅……”顾云深低低唤她的名。
时锦两手揉了下他的两颊,调皮一笑:“快别难过了。你总是过不去这道坎儿,日后我要治腿伤,日日受疼,怎么敢让你陪着。”
顾云深陷入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