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深唇角压了压,在旁边等着女医包扎。
诚如时锦所言,只是蹭破了层皮。可伤口的范围却不小,大片伤口上渗出些红血丝,也足够触目惊心。
女医行云流水地包扎完,嘱咐过后,便收拾好药箱告辞。
顾云深给她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,问:“还记得纵马那人的模样吗?”
时锦眼神闪了闪,疼得声音都有些颤:“当时只顾得疼,哪里想得了那么多。”
顿了顿,怕顾云深私下去查,时锦未雨绸缪道,“意外而已,那人已经尽量在躲避了,你可不要因为我滥用私权,去治无辜老百姓的罪。”
被她湿漉漉的双眼盯着,顾云深并未拒绝,只说:“好,听阿沅的。”
时锦深知顾云深言出必行的性子,于是悄悄松了口气。
顾云深是应了时锦,可当夜在书房,静下心来,始终觉得时锦的反应不对。
那么怕疼的一个人,处理手肘的伤口时,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,可在处理腿上的伤时,却神色如常,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许是深夜太静,又许是时锦对薛女医的态度太熟稔。
顾云深没来由地开始胡乱地猜测,脑子里一团乱麻,一会儿是她疼到哭时的样子,一会儿又是她双腿几个月都不见好的事实……
顾云深倏地睁开眼,将管家叫进来吩咐。
“去请一位精通骨伤的大夫来。”顾云深闭了闭眼,道,“避开回春堂,不要惊动其他人。尤其是夫人和薛女医。”
第51章
管家不解其意,想开口问,又见顾云深的脸色实在不好,便识趣地收了声,利落地去请了大夫来。
等大夫来的这一段时间,顾云深头一次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公事,只闭着眼,一遍遍的回忆时锦回来上京后的种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