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锦一时哑然。
顾云深如常替代了纪听地位置,推着她慢慢往看台走,微微弯了身,低声问:“这里风大,阿沅过来怎么没穿厚些?”
他的询问一如既往,好像半月前的落荒而逃和惶惶狼狈都被遗忘在记忆中。
时锦张了张嘴,无数的情绪叠加涌上,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好在顾云深根本未曾在意她的沉默。
他将时锦安排好,转身招来侍从,低声吩咐了片刻。不多时,侍从抱着一堆东西小跑过来。
——是披风和绒毯。
顾云深垂着眸,细心地给她系好披风,又将绒毯展开铺在她腿上,才慢慢道:“风大,好好穿着,仔细别着了凉。”
时锦低低“嗯”了声,见他好似又要走,忍不住问:“你不在这里一起看?”
“不了。”顾云深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看了眼,低低道,“我还有别的安排。阿沅在这里观赛,等结束了,我来接你。”
他鲜少会往人多的地方凑。
时锦下意识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正好撞见廖参将望过来。没等时锦反应过来,对方已经咧着嘴,遥遥冲她抱了抱拳。
时锦回以颔首,也大约明白了他的安排,约莫和廖参将脱不开关系。
这般想着,她也没多言,只轻声道了声“好”。
安顿好时锦,顾云深又回了原本所在的位置。
纪听在不远处等了片刻,确定顾云深短时间不会再回来,才提着裙子来到时锦身边。她眼神一扫,抿唇笑道:“真没想到,相爷这么细心,真是连一缕风也不让你吹。这叫什么?”纪听故意停顿了下,揶揄道,“寸风不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