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深仔细辨认半天,才听出管家的人。
他将人唤进来,声音低沉着,语气森寒:“什么事?”
管家举着一小盘小食回:“夫人说想吃蜜饯,让老奴亲自送过来。”
解释完,管家迟疑着问,“夫人不在?”
时锦虽说嗜甜,可却也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吃蜜饯。
况且她临走前刚发过话,说是要等他再喝药才会过来。
这一小碟蜜饯是给送的,不言而喻。
顾云深一片混沌的脑子难得清醒片刻。
时锦不仅给他送来了蜜饯,还顾及他的面子,找了由头糊弄过去。
顾云深想起她回京后的种种,忽觉心中一片温软。
他的阿沅嗬,哪怕面上冷着他,故意说着刺他的话,可从来都是这样善良温柔。
哪怕在岭南经历了些他不知道的事,变化的让他心疼,也没让她变得心冷如铁。
顾云深住在主屋,时锦没赶他,自己让人收拾出来其他的屋凑合住了一晚。
时锦有些挑剔,在不熟悉的地方总是睡不好。
翌日她早早起身,掐着点儿去盯着顾云深喝药。
谁料奔到主屋扑了个空。
床褥一片冰凉,本该躺在这里养病的人不见踪影。
时锦急急忙忙命人找来管家,皱着眉问:“相爷人呢?”
管家一脸担忧,掺杂着为难,颇有些无奈道:“相爷这会儿正在书房。”
城外的事儿顾云深搁不下。
哪怕有太子分担,他也不能真正松懈下来。
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他亲自督办的,太子公务缠身,同样分|身乏术。
顾云深不可能真的静下心来养病,把这些事儿都推到太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