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深依旧不肯。
时锦泄气似的叹了声,好似要放弃。
顾云深警觉地抓了把床褥。
下一瞬,时锦似笑非笑:“相爷一定要我这样喂你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顾云深有些没明白时锦的意思。
直到看到她端起碗,凑在唇边,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。
顾云深急急从她手中抢过碗,憋屈道:“我喝。”
时锦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他,等他一碗药喝干净,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灌了一碗苦汤子的顾云深,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。
他眉心紧簇着,唇角也不悦地向下压,好似对刚下咽的东西十分不能忍受一样。
时锦看的心情大好,将人摁下去,幸灾乐祸道:“相爷方才不是倦了?如今可以安心睡了。”
像是觉得这还不够,故意道,“等我下回端药过来再喊醒你。”
顾云深本来已经闭上的眼又倏地睁开。
时锦干脆利落地离开。
顾云深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汤药苦涩的味道在口中经久不散,他翻来覆去,都不能让这味道消散分毫。
他躲喝药躲了数年,为此对自己的身体百般注意,就是怕生病。
这次一招不慎,不仅生了这样严重的病,还正好撞到时锦的头上。
若是旁人,他将人呵斥也就算了,可若是时锦……
顾云深慢慢地想着,他确实分毫都不愿意呵斥她。
辗转反侧间,有人小心谨慎地敲了下门。
顾云深不是太想搭理。
可那人坚持不懈地敲着门,声音时不时传进来,也着实让人恼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