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大点儿事,”时锦满不在乎,将他推回去,一碰才发现,这人浑身发烫。
时锦皱了下眉,没好气道,“先顾着你自己吧。发热都能强忍,相爷舍己为人的精神还真是让人敬佩。”
病中的人反应难免不灵,顾云深也总算显露出点儿平常人的特质。
他满心满眼都记挂着时锦的伤,横心也去书房。
时锦一开始压着脾气,想着不能和病人计较。
可见他一意孤行,大有她不拦阻就真的出门去书房的模样,心火升起来,撩起宽袖给他看。
时锦:“你自己看,还有没有印子。”
那一圈被压出来的印子随着时间,已经渐渐淡去。
若是平时,顾云深只看一眼,就能放下心。
可生病的顾云深是不讲道理的。他疑惑着望向时锦,定睛看了半晌,视线又下移,落在时锦垂落在身侧的手腕上。
“都给你看,”时锦被气笑了,两只手腕并着举起来。
顾云深认认真真端详半天,才点点头,轻“嗯”了声。
还挺有始有终。
时锦轻嗤一声。
顾云深也颇有些心虚,视线在房中游移,最后定在一处,陷入沉思。
时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正是凝霜送进来、又碎在房中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药碗。
时锦眼珠一转。
难得见顾云深这样懵懂,时锦坏心一起,故意道:“相爷终于看见了?我进来送药,分明是好心,结果还被相爷凶。”
时锦心里已经预见到生病的顾云深的反应。
先是会歪着头沉思半晌,然后满脸懵懂的反思自己。
等顾云深病好、彻底清醒过来,再来无意识地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,她就拿这桩事出来大肆嘲讽,定能让他羞愧而逃。
时锦打的一手好算盘。
可结果却出乎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