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的灯烛未灭,随着窗缝中挤进来的凉风一阵一阵的晃。
昏黄灯光的映衬下,时锦将他眼下的青影看得一清二楚。
没来由的,时锦想起前些日子知蕊说的话。
知蕊说:“……当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,只能寻了由头搪塞他,说姑娘是因着在雷雨天摔了腿,这才格外恐惧。相爷一听,二话没说,顺手牵了匹马就往城中赶。我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遭见相爷这般行色匆匆……”
时锦深思恍惚。
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。
她喜欢顾云深多年,撞的头破血流才明白,心不妄动,才不会千疮百孔。
顾云深的温柔都太有迷惑性。
它诱惑着人沉溺其中,又在真的抽离不开时,给人当头棒喝。
顾云深的温柔只给家人,不给女人。
她只是幸运,当过顾家的养女后,又成了顾家的媳。
时锦对自己说,管好你的心,让她乖一点。
顾云深只睡了两个时辰便清醒过来。
城外还有许多事情亟待处理,能抽出三个时辰回来已是极限。
醒来时才发觉身上盖了条被子。
顾云深刚睡醒反应有些慢,捏着被角半晌,才偏头看向时锦。
时锦阖着眼,在顾云深轻手轻脚要离开时,才毫无起伏地开口:“相爷以后别回了。”
她的声音清晰分明。
只一开口,顾云深便知她压根没睡。
没等来他的搭腔,时锦淡淡续了句:“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