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躲在被子里,看不见,但耳朵尖。她阴森森地说:“要笑尽管笑,怕你一会儿死了,就笑不出来了。”
鹤小公子忙说:“你要找续命药,我可以帮你打听。”
“几天?”
鹤公子犹疑:“三、五天吧!”
小姑娘顺了心意,从软榻上跳下来,低头一看染血的白衣衫,又看他一眼,问:“有其他人的衣服吗?”
鹤公子不疑有他,讨好地向前一步,站在她的身旁比量着:“你换我的衣服,咱俩的身形差不多。”
小姑娘两根手指拎起他的敞开领口,目光由指尖,寸寸上抬,看他大片瓷白的皮肤,精细的锁骨。她看完,懒洋洋地松开手,摩挲一下指尖,道:“这种衣服,怎么穿啊。”
三月阁中人,都这么穿。
但也有不这么穿的,比如漆苗,比如蔺阁主。
鹤小公子踉跄地退一步,背过身,压抑地呼吸:“我都是这种衣服,去给你借一件,好吧?”事实上,他的人缘差劲透了,都是虚情假意的交情,根本借不来什么东西。
鹤小公子从他的存钱盒里扣了几文钱,跑去最近的成衣铺,比量着自己的体格,买下一身便宜衣服。
小姑娘洗漱过后,心安理得地换上。大小是合适,但她不自在地扭一扭,抖抖肩,揉揉腿。蹦跳着,别扭地再扭一扭。
鹤小公子自觉挺能压抑自己的本性,但遇上她,简直一丝笑也挂不住。他咬了牙,自暴自弃地说:“是是是,衣服布料糙,不舒服,劳烦您忍一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