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特助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,他急急道:“贺总怎么有兴趣修剪盆栽?”
贺天杭仍旧低头看着盆栽,丝毫没有放下剪刀的势头。他围着这两棵发财树和金钱树绕了一圈,似乎在考虑对着哪片叶子下手。
程特助的心脏都快皱成核桃了,他扔下手中的工作,顺手抄起洒水壶,殷切地凑到贺天杭身边。
“贺总,这两株盆栽前两天才修剪过,再剪恐怕就不好看了。”他委婉道。
“是吗,”贺天杭抬手捏住一片叶子,“我怎么感觉把这两根枝桠剪掉更好看?”
贺天杭指向的两根枝桠,是金钱树的主要枝干,顺着这么一刀下去,金钱树恐怕会变成秃头树。
程特助摁住逐渐飙升的血压,心里反复催眠,老板就算一只手也可以把他扔出去,佛曰,不可气,不可气。
贺天杭见他表情变来变去,感觉有些好笑。
他扔开剪刀,不再挑战程特助的神经耐受度,回到沙发上坐着。
程特助连忙将剪刀藏到抽屉里,生怕老板突发奇想,又想给小金和小财剪个新造型。这两棵小树已经经受过太多摧残,好不容易才被他养回来,要是老板再手黑剪上两刀,岂不是更加可怜。
他今天从去医院接人就感觉贺天杭不太对劲。
老板不但没有和乔小姐一起离开医院,还一上午都没有工作。
他本以为是老板被楼下那些想上来赔礼道歉的人烦到了,但再怎么心烦,应该也不会拿一株盆栽撒气。
他推了推眼镜暗中观察。贺天杭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冲泡一杯茶,神色比较轻松,并没有烦躁或者想搞事的表情。
“程鹤洋,那两盆盆栽,是你从总公司搬过来的?”贺天杭忽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