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我这三天晚上都住这里,”虞越仅用右手从包里找出包纸巾,她另一只手沾上了酒精,不想蹭到娇贵的羊皮包上,只好单手行动。
她手势有点别,揭开纸巾包装,里头是全新的,包得满满当当,抽一张出来有些困难……
许嘉宴沉默着递来一张抽纸。
虞越看他一眼,接过来纸巾,她勾开左肩的细吊带,动作很慢很轻地擦拭那片沾了酒的皮肤,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后视镜。
果然,他在看着她。
虞越挑眉:“你看什么?”
他倒是丝毫不乱,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现在可以开车了吗?”
这么镇定,目光躲也不躲,倒叫虞越心下生出几分自疑,他的眼神清醒到寡情,从镜子里望去更像是一个无关的第三者视角。
虞越并不爱卖弄风姿,周青桔给她的定位也并非这一款,但她扪心自问,从小到大也早已习惯了各路惊艳贪慕的眼神,可许嘉宴这一眼看着她,就和看她手里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没什么差别。
她忍不住想,上次在后排车座的某个时刻,她曾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他眼里的迷恋,也在他克制不住动情时见过他的脆弱,莫非那是自己看错了?
或者是车里光线太暗,还是她意乱情迷之下的错觉?
城市的夜晚看不到星星,连月亮都悄悄隐匿,月黑风高征兆不详。
虞越的一颗心打从被他抱起,就轻飘飘飞到天上,忽而沉沉坠落入茫茫深海,像断了线的风筝。
今晚宜听歌,宜喝酒,不适宜表白。
“稍微等会儿,”虞越把纸巾团在手里,按下车窗,快准稳地扔进路边垃圾桶里,她放松神态,问许嘉宴,“你车里有外套什么的吗?”
他想了想,“有件没穿过的衬衣,你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