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页

其实师尊的温柔和善与懵懂亲切,都是只对他一个人的。在薛玄微或者其他任何人那里,师尊那张谪仙似的皮相底下,都只有冷漠而已。

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漠,最让人感到心寒。

人看待事情时难免有偏颇,只会看到自己眼前的那一部分,即便聪慧如萧倚鹤,也不能免俗。

……

萧倚鹤被他攥疼了,往外抽着手,薛玄微因此打断了回忆,忙松开力道,查看他手背被捏红的痕迹。他们出来已有一会,再不回去只怕南荣麒就该搜山了。

“抱歉,没什么。”薛玄微将他牵起,“回去吧。”

萧倚鹤看他说了一半突然间闷闷不乐的,不知道又触及了他什么伤心事,便仰着头,嬉皮笑脸地说:“你以前可别扭得很,明明就是喜欢我,却不承认。你肯定不知道,有次我哄你喝醉了,你抱着我不松手,倒在床上还叫我名字呢!我被你压在身下大半夜,等你睡着了才溜出来。”

薛玄微突然脚步一顿,错愕地看着他。但看萧倚鹤挑眉狡黠的笑容,便知是真有此事。

“……”

薛玄微平时不饮酒,第一次饮酒也确实是被萧倚鹤哄骗的,没几杯就醉得意识不清,后来的事都记不清楚了。第二天醒来,只觉得像做了一个梦。

就是这个梦,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师兄的念头有多么不堪。

梦是沿着醉酒来的,梦里他掌心炽热,满鼻醇香,回到寝居后眼前一直有抹白-花-花的人影晃来晃去,他心躁难忍,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,然后就……就把他欺负了。

究竟是如何欺负的,薛玄微记忆模糊,只记得梦里那个人,唇那样软,肩头那么白,腰细而柔韧,掌握在手里令人爱不忍释……

那是薛玄微第一次做这样旖旎绮丽的梦,虽然不齿,日后仍忍不住暗自回味了几次。

可今日听到萧倚鹤猛地提起,便细细回忆那日细节——

那日醒后,他一出门就撞见萧倚鹤打着哈欠出来,师兄一改往日喜好的装扮,摒弃了宽袍大袖,着一袭箭袍,腕间的护带打到虎口,领子直束到脖根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