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城口埋伏……弟兄……秦……”
断断续续听些碎词儿,不多时,霍不应走回来,表情轻松地说:“我有事出去会儿。”
姜意眠微一点头。
“记住我刚才说的。”
刚才说什么来着,忘了。
姜意眠点头。
霍不应把剩下小半袋樱桃硬塞到手心,“自己吃了,丢了也行,不准给别人。”
点头点头再点头,她的敷衍之意再明显不过。霍不应看破了,猛地凑到跟前,一双眼漆黑、狭长:“离姓纪的姓傅的远点,不然我回来先崩了他们,再办你,听见没?”
这是正儿八经的威胁,字里行间,戾气横生。
姜意眠慢吞吞地点头,目送难缠的恶龙离去,毫不留恋地挪开眼神。
厅堂里喧闹依旧。
缠绵舞曲缓缓流淌,水晶吊灯发出迷离破碎的光。这儿有数不清的男女,个个穿戴名贵,衣冠楚楚。
小姐们满身宝石耳环,珍珠细链,不知为何永远笑得花枝乱颤。
且颤的那样好,不老土,不浪荡,既是个有趣妙人儿,又不失礼数,娶回家必是顶好的。
少爷们稍稍放肆些,口袋里别上钢笔,或嘴边衔住雪茄,以戴着钻石手表的手轻轻摇晃红酒杯。
他们既谈诗词书画,又谈政治时事,这般神采飞扬,针砭时弊。
只要你瞧了,准得以为他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公子哥儿,如此值得托付终生。
嬉笑怒骂,烟雾缭绕。
光怪陆离,醉生梦死。
这便是姜小姐的生辰晚宴,宾客满座,个个面容模糊成团。
他们之中,有多少是为打发时间而来,多少人为落井下石而来。又有多少人,为杀她而来?
“小姐。”
傅管家如同神出鬼没的猫,出现在身边,笑道:“到时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