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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路小姐。”他用懒懒语调同别人说话,“就我这个样儿,得罪下路家行不行?”

双眼却牢牢锁定在她身上,仿佛一条潮湿黏腻的舌头,紧贴着肌肤分分寸寸不放过地舔舐。

多少令人有些不适。

姜意眠恹恹挪开眼。

路菲菲支吾老半天,答不出个所以然。

“看来这位小姐的嘴巴不太好使,那我们换个玩法。”

霍不应摊开手心,一枚崭新的硬币躺在上头,“我扔,你猜。要是你猜对,我就不敢招惹路家,保证今晚你能平平安安出这个门。但要是你错了……既然你能叫得出我的名字,应该也清楚我的规矩?”

要问霍不应什么规矩?

拜托!全上海谁不晓得霍不应是个疯子,有事没事爱找人掷银元!

口上说是猜中者生,猜错者死,实则次次出尔反尔,总有无数由头杀人取乐!

就他来上海两年,游戏玩了百八十把,十里逃生者只手可数。

久而久之,街头巷尾无处不流传着‘霍不应,祸百姓,你看银元美滋滋,他取你命笑哈哈’的顺口溜。

常人由此养成避霍不应如避鬼神的习惯,也就只有这些个不食人间烟火、被情爱话本迷去心智的大小姐们,才日日盼着霍不应能被爱情收服,早晚成为她们裙下最威武的臣。

路菲菲本是其中之一。

直到如今霍不应的银元近在眼前,恐惧如潮水而来。

娇生惯养的小姐吓得双腿发软,开口我、我、我了数声,碎字组不成语句,光生出泪水大把大把,在眼眶里巴巴打转。

这时,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走上前,谄笑道:“霍司令,小姑娘之间总是爱攀比的。现今姜小姐身体落疾是遗憾了些,但她生得如此漂亮,又能同您这样的大人物来往,难免遭人羡慕。我这小表妹也是年纪小,没见过世面,要有什么过错,我给您赔罪,给姜小姐赔罪,希望两位大人能够不记小人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