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长衫抬了抬下巴:“这门亲事,原本就是你不情,我不愿。从前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子,与周家的门第倒也相配,如今……你真当周家就没有退婚的想法?”
不过是碍着这婚是皇帝赐的,不好在此刻提出来罢了,免得被人戳脊梁骨。
“我受伤这些日子,周家别说派人上门瞧瞧,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;江元亨那王八蛋这般辱我卫国公府,他周启恒可有个屁放?以他在老皇帝面前的体面,让江元亨倒霉只是一句话的事情。”
苏长衫一口气说那么多,喘得不行。
“高玉渊,这会我先提出来,好坏都在我身上,他周府里子面子都全了,说不定看在我没有祸害他们家宝贝姑娘的份上,心怀愧疚暗下拉李锦夜一把,你仔细想想,是不是这个理儿!”
理是这个理,但真要这么做,周府且不说,皇帝那头可就真正的得罪了。
“苏长衫,你可想好了,这真不是小事!”
“想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!”苏长衫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苍茫的坚硬之色。
他清楚的明白:自己如果想和那人厮守一辈子,这时候退婚,是唯一的机会。
玉渊端详他很久,唏嘘道:“你这胆子也太大了。”
还有更大的事儿,没告诉你呢!
苏长衫注视着她,心如止水似地说:“这不是胆大,这是知趣。”
劝无再劝,玉渊只得起身,“这事,我一人做不了主,我得与三叔商量一下。”
苏长衫缓缓闭上眼睛,“你就与他说:看在我这半身不遂的样子,也请他三爷全了我的心思。”
从左厢房出来,穿过堂屋,直接跨进右厢房。
右厢房里,青芽正在侍候三爷用药。
一盏苦药喝下去,谢奕为的俊脸皱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