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听这些配得上,配不上的话!”
苏长衫反驳,“谁也没有比谁尊贵多少,我若没有这张世子爷的外皮,连他一个零头都比不上。”
“那是你妄自菲薄!”
“是真的。”
苏长衫自嘲的笑笑:“这世上,再没比他更单纯的人了,跟个孩子似的;他若心里有你,能把你捧上心尖尖,他对你徒弟便是如此,否则以他一个懒散书生,又何苦削尖脑袋去算计别人,但他若心里没有你……”
苏长衫勉力呼吸着,胸口发闷,一阵阵刺痛,“那就真没有你!”
张虚怀哑口不语。
“禁足的这些日子,我也想明白了,人啊,总有求而不得的东西,哪能万事都顺人意。我苏长衫头二十几年活得肆意妄为,总要在一人身上栽个跟斗的。也不是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,没意思,沈家,周家都是要脸的人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!”
“可人总有贪心,从前遮着掩着,藏着躲着,心里却还有一丝的幻想;今日这几拳,可算把我给打醒了,也是该打。”
苏长衫慢慢阖上眼睛,“以后,就只当是个念想吧!”
张虚怀头一次听苏长衫用如此沉重的口气说话,想劝,不能劝;不劝,心里又难受,索性爬起来,自己猛干了一杯酒。
苏长衫听到动静,睁开眼睛去看他。
眼底是红的。
窗外戏点子咿咿呀呀,听得人一回三叹,他起身把帘子关上,声哑,人也疲累,“虚怀,我这辈子,怕是要栽在他身上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