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奕为的脸色从来不知道遮掩,他这一黯然,别说玉渊,便是江锋、江亭也都敏锐的察觉到了。
按理说,小姐一走,三爷就是这宅子的主子。只是三爷这人,素来要强,怕他心里这一关过不去,有寄人篱下之感。
江亭、江锋都是下人,有些话不好说出口,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自家小姐,请她拿主意。
不料,玉渊像是没看到似的,又聊起了铺子,庄子的事情。
诸事皆定,她也没多作停留,打了个哈欠便与罗妈妈一道回了房。
江亭,江锋看着三叔有些怅然若失的神情,心中起疑。
小姐把三爷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,怎么这回连句体贴话都不说了呢,真是怪事。
他们哪里知道,玉渊早在去延古寺之前,心里就有主意了,只是万事俱备,只等东风。
这个东风在三天后如期而至。
谢府二少爷谢承林夜夜赌钱,日日赊账,终于将二房唯一安身立命的宅子给输掉了。
赌铺的掌柜拿到房契,立刻颠颠的来到高家,以二倍的价格,转手就把宅子卖给了高玉渊。
玉渊拿着房契,命罗妈妈立刻去顺天府衙门备案,又在中人的见证下,把房契过户到谢奕为的名下。
一切妥当后,她不紧不慢的梳妆打扮,然后领着府中所有人慢悠悠的踱步走到谢府门口。
此时,谢三爷仍在衙门当差,一切都还蒙在鼓里。
此时,午后的秋阳正盛,照在人身上,暖洋洋的,似要把人晒化一样。